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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与情感:谜语人和企鹅人

【1】理智的混乱:谜语人的侧写

谜语人代表“头脑”,高智商罪犯,卓越的精神操控者

他依赖理智,无法忍受愚蠢。

理智是什么呢?

理智归根到底是“客观”的逻辑应然,

是“应该如此”,而不是“我想如此”。

但人不是机器。

人并不是生来就是植入了“应该如此”的理性指令芯片。

人生来就有“自我”,超我才是后来才被社会植入的。

一个知道“我想怎样”的人才是一个真正有自我的人。

谜语人有着高超的智力,敏锐的洞察力,使他更敏感地感受到“自我被理性支配”的恐惧。

所以谜语人在剧中一直在问“who am i”:

who am i when i kill my lover?

who am i without my best friend?

他也是人,内心也有欲望,但理智告诉他从心而行不会有好结果。

他过于自负的相信自己的判断,

又无意识地放大自己对欲望的恐惧并自我压抑,

试图做一个总是保持“理智”的人。

所以,他患上了严重的【分裂症】。

分裂,意味着他把一部分的自己视为他者,把一部分投射着自我渴望的他者视为自己,通过望向他者来确证自己还没有完全被理智淹没。

但自我需要把这些部分都收回到自身,所以,他不可避免地要通过“消除”他认为是自己或投射了自我渴望的他者,来“补全”自己,弥补自身的虚无感。

因为无法总是保持【理智】,他会不断地切割自己身上不够理智的东西向外投射——任性随意和自我毁灭的倾向。

这基本就是剧中谜语人处理自己和他人的关系的方式:

他试图用“对他人的渴望”锚定自我,却发现无论他如何想自己证明自己有着强烈的渴望,最终都会对自己所声称的“爱人”产生杀意。

他以企鹅杀了伊莎贝拉为理由背叛挚友企鹅,但事实是,他和企鹅都心照不宣,谜语人自己已经无法忍受伊莎贝拉的存在,即使不是企鹅,谜语人也会通过自己卓越的精神操控能力借“刀”杀人。(S03/02)

他试图向戈登“证明”自己和lee是一对爱侣,但戈登只用一个事实就揭穿了谜语人的行为其实是自己内心都不相信“谜语人爱lee,且谜语人相信lee爱自己”的证明。

谜语人宣称自己在“爱”。

根据他对企鹅说的爱的定义“爱是为他人牺牲自己的利益”,而他只是尝试这么做,但无法做到。

他杀了克里斯丁并在克里斯丁的死中获得杀戮欲望释放的“快乐”,他向企鹅提议和伊莎贝拉分手(并且暗示企鹅自己将为了伊莎贝拉背叛企鹅)间接促成伊莎贝拉的死,他向戈登反复挑衅以证明自己爱lee,结果他最后快乐地捅了lee一刀。

谜语人不过是一个试图通过“假装爱上什么人”,一个通过“love is crazy”对抗理智的“自恋狂”。

由于谜语人只是试图用“对他人的渴望”锚定自我(自恋),

而不可能做到为了他人放弃自我(真爱),

谜语人的感情线总是突兀开始

(自恋被触发——克里斯丁代表书呆子的他(觉醒前想要抛弃的软弱的部分),伊莎贝拉是平和的学者(疯狂前想要抛弃的软弱的部分),而lee是他曾经的朋友(理智重启后想要找回的自我)),

突兀的结束

(自恋被摧毁——克里斯丁拒绝接受他觉醒的杀戮欲望,伊莎贝拉把他的疯狂低估为特殊xp,lee只是利用他并且试图把他改造成以前的爱德华)。

always fail

不仅无聊而且无用。

自欺欺人的表演“恋爱脑”的谜语人,是谜语人自己都厌恶的谜语人。

于是越是自恋自大,自我厌恶的程度就越深。越是出于自恋需要对抗理智,就约陷入理智的自我厌恶。

结果是【分裂症】的螺旋加深。

这种分裂症不仅体现在他的精神状况中,也体现在他处理自己和他人关系的模式中:

他一次次地利用这些“lover”背叛并逃离企鹅人,

这些lover好像很重要,

但没有背叛并逃离企鹅人本身重要。

因为企鹅人对谜语人来说,是最真实最深处最“freak“(最不被社会和他人以及他作为正常人时接纳)的自我。

他不是为了企鹅人而放弃了自己的理智生活,而是终于通过企鹅人开启了释放欲望的犯罪生涯。

他不是为了企鹅人卷入杀戮,而是终于借助企鹅人释放了自己的毁灭欲望。

不是企鹅人把他从正常人变成了freak,而是一个freak在同样freak的企鹅人面前感到自己是正常人。

危险的犯罪是不理智的。

但谜语人渴望如此。

尽管他的理智拒绝接受,不断地驱使他进行“分裂”。

于是,

失去伊莎贝拉,不过是多了一个复仇者。

杀掉企鹅人,却使哥谭多了一个谜语人:

“我刚刚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想知道失去了他我是谁。我寻找一个导师或敌人,也只是因为我想再挽留他一阵。”(S03/15)

"我是谜语人(riddler)"

我是出迷的人,“who am i?”

我是解谜的人,“我是出谜的人”

谜语人的昵称,揭露了他最大的“谜语”。

他不过是一个无处安放自我,只能期待他人通过“解谜”反馈给他的人。

并且,他越是试图使用理智的方式锚定自我(假装爱人实际放纵自己的自恋),就越是无法处理他的情感部分,越是无法弥补自我的分裂。


【2】情感的逻辑:企鹅人的侧写

企鹅不一样,企鹅是一个被谜语人认为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全然相异者”。

企鹅的运作逻辑是“情感”,他的行为总是受人类最原始的冲动驱使—爱和欲望。

他爱自己的母亲,付出一切为母亲复仇。

他爱自己的父亲,愿意彻底改变自己。

他爱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被爱和认可。

他爱爱德,愿意放弃复仇为了及时救援。

他爱马丁,遭受围攻也要把最厉害的属下派去保护马丁。

他爱哥谭,愿意放弃逃走的机会留下来守护哥谭。

他想要尊重,想要认可,想要朋友,想要爱人,想要哥谭……

他对自己的欲望也格外诚实。


企鹅的诚实于欲望,理智和情感高度统一,带给他独特的天赋——能够敏锐地洞察他人的“动机”。

他对人心的洞察和谜语人是不同的路径。

企鹅人使用“心”,将心比心,以己度人。

谜语人使用“脑”,逻辑推理,了解对象。

企鹅无法理解谜语人(犯罪但不要钱和权),他通过“心”来管理自己的犯罪帝国,也会因为“人们都憎恨你”“我服从你只是因为恐惧”“你不过是一个怪物”而伤心。

谜语人无法理解企鹅(明知必死竟然还敢赌),他通过逻辑和理智来制定犯罪计划,但也因为“你不知道的是”“没有我就没有你”“你放弃了复仇只为了来救我”而迷失混乱。

企鹅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他总能凭借对人心的理解“赌对”,在情报不足或者多方混战时,企鹅比谜语人更能破局——企鹅不仅不懦弱,反而非常“勇敢”有一身亡命之徒的赌性。

“命运从来偏爱勇者”(S03/21)

理智是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可能,

强烈的“我想”把一切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转变为可能。

企鹅人总能实现在理智看来不可能的逆袭:

哥谭是个犯罪都市,有钱人可能被绑架,穷人被压榨,黑帮和暴力才是获得尊重的有效手段。企鹅想要获得认可而选择走上黑道。

跛足,瘦小,没有强壮的身体(原始的暴力资本)也没有谜语人的头脑(原始的智力资本),没有布鲁斯的超能力(经济资本)也没有鱼姐和索菲亚的“法尔科内”家族声望(社会资本)。

但企鹅在绝对劣势下,一步步地干掉菲什/罗马人,取代法尔科内,从一个伞童,成为哥谭之王。

又一次次地在绝对劣势下,通过洞察他人的“动机”撬动局势,在无法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利益的情况下,获得盟友的信任打败对手。

理智的谜语人无法做到冒险。

疯狂的小丑则不会有实质的盟友。

和谜语人相比,企鹅人才是那个家族遗传邪恶基因的人。

但奇怪地,企鹅人没有走向疯狂。

在黑帮生活之外的行为上,他甚至是一个用人性和理智控制着自身邪恶基因的“good boy”。他真挚地爱自己的父母,爱自己的小狗,爱爱德华和马丁,甚至关爱员工和哥谭市民(企鹅人的员工甚至还买了社保)。

他的杀戮只在黑道内,只针对威胁他的敌人,很少失控几乎不伤及无辜,也不主动欺凌弱小,甚至他还有强烈地保护无辜的“主流价值观”(他的梦想甚至是当一个庇护他人的“伟大人物”)。

他更像是《教父》式的罪犯。

和阿卡姆其他成员比起来,企鹅人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遵守“常识和秩序”的正经罪犯(honest criminal)。

谜语人看似理智,却将对自身邪恶的放纵合理化为“必然”,他犯罪,只为了寻找失落的自我,比企鹅人更“不理智”,他对“爱”言之凿凿实际上对爱和欲望的后知后觉。他像一个加载感情模块失败的ai,固执地以特定的方式重蹈覆辙。

企鹅犯罪只是手段,他想成就伟大,成为哥谭之王。

只知道“暴力”的黑帮的罪犯说他是个“令人恐惧的怪物”,

不懂爱的谜语人说他“不会得到爱”,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确实心狠手辣,

但是,他比绝大多数哥谭人更是“人”。

他从未偏离过人类的原始动机——爱和欲望。

他固然摇摇摆摆走得像个企鹅,固然情感用事,

但自始至终是父母心中的“good boy”。


【3】天生一对

“或许,我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谜语人无法依仗理智穿过真实的情感风暴。

所以与其说他不爱企鹅,不如说他不敢回应企鹅的爱

与其说他恨企鹅本人,不如说他恨企鹅对自己的爱

——“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允许自己被感情支配!如此愚蠢,感情用事!我无法接受!”

他背叛企鹅以惩罚他的爱带给自己的困扰;

他逃离企鹅以逃避他的爱带来的恐惧;

但是,情感早就腐蚀了他:

当谜语人被安装芯片,深陷“彻底失去自我”的恐慌时,

the one he chooses to blame is“企鹅人”,

他任性又理直气壮地指责企鹅人“应该解决这件事”,

理所当然又无端地相信企鹅人“会解决这件事”。

理智的谜语人做过的最不理智的事就是一遍遍自欺欺人地大声嚷嚷“i will not love you back”,然后转头用药物催生幻觉,试图多挽留一会儿“最好的朋友”。

他在码头上杀死了企鹅,从此变成了谜语人。

他成了谜语人,又想起曾经的爱德华。

都是他,

都和企鹅人有关系。

但理智的谜语人畏惧情感,需要一遍遍通过越轨行为向企鹅人确认——“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在这之后,他才能相信爱不会以毁灭结尾,终于回到企鹅身边,得以将自我稳定锚定,接纳真实的自我,允许自己表达软弱。

他不再否认对企鹅的情感。

他开始以完整的自己感受着这种奇特的情感:

“我接受你所是,

就像你接受我这样的冷血逻辑学家一样。

 这是为何友谊美妙。”

Auld Lang Syne(友谊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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